俄罗斯国立经济大学(RussianNationalUniversityofeconomics)的一份报告显示,俄罗斯的汽车生产严重依赖进口,该行业一半以上的附加值来自国外。再加上为提高效率而采取的零库存管理模式,西方国家制裁的影响将很快出现在俄罗斯汽车行业。
俄乌冲突对俄罗斯汽车市场的影响已超过疫情封锁和控制措施的影响。俄罗斯汽车工业将走向何方?
外资纷纷撤离
对于过去两个月俄罗斯汽车销量的急剧下降,AEB解释说,这主要是因为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冲突升级后,西方国家对俄罗斯实施的制裁导致许多汽车公司暂停在俄罗斯的业务,这严重影响了俄罗斯的汽车生产。
俄乌冲突爆发后,大多数外资企业纷纷逃离俄罗斯。据统计,在进入俄罗斯的281家《财富》500强企业中,近70%已经减少或退出俄罗斯市场。大众、本田、福特、宝马、梅赛德斯-奔驰、通用汽车和沃尔沃等主流跨国汽车公司都宣布暂停向俄罗斯出口汽车。许多在俄罗斯设有工厂的汽车公司甚至宣布停产。
俄罗斯的汽车工业相对薄弱,大部分汽车市场份额长期被外国品牌瓜分。雷诺(包括雷诺控制的拉达)在俄罗斯拥有近30%的市场份额,位居榜首;紧随其后的是韩国汽车,起亚和现代长期以来一直占据俄罗斯汽车销量的第二和第三位。因此,外资企业的集体行动对俄罗斯汽车市场产生了巨大影响。
除了生产损失之外,俄罗斯汽车供应链还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俄罗斯的汽车供应链依赖进口。上海北斗展览有限公司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俄罗斯只有约35%~37%的汽车零部件是本地生产的,而进口汽车零部件的市场份额高达63%~65%。以2019年为例,俄罗斯汽车零部件的主要进口国为德国、日本和中国。
俄罗斯和乌克兰冲突升级后,许多国际汽车零部件巨头宣布暂停向俄罗斯市场交货,包括博世、采埃孚、海拉等。此外,一些零部件供应商开始将生产线迁出。芬兰轮胎制造商诺基亚表示,已将关键生产线从俄罗斯转移到芬兰和美国。
“俄罗斯汽车零部件面临巨大困难。70%~80%的俄罗斯乘用车仍然依赖进口。俄罗斯汽车零部件供应商的库存只能维持3~4周的生产。”俄罗斯汽车行业专家谢尔盖·布尔加兹列夫告诉记者。
目前,由于汽车零部件的枯竭,许多汽车企业不得不暂停俄罗斯工厂的生产,其中包括斯泰兰蒂斯集团(stellantisgroup)、丰田(Toyota)、雷诺(Renault)、日产(Nissan)、现代(Hyundai)等。
外国汽车企业销量的下降幅度明显高于俄罗斯本土汽车企业。第五年,雷诺和俄罗斯天然气的销量分别下降了84.4%和84.4%,而第六年,雷诺和俄罗斯天然气的销量分别下降了84.4%和84.4%。
自今年3月以来,一些芯片设计和制造业巨头已宣布对俄罗斯半导体实施制裁。苹果、三星、英特尔和AMD已停止在俄罗斯的销售业务。全球最大的芯片制造商之一高通公司也已停止向俄罗斯提供芯片,而arm已停止向俄罗斯客户和合作伙伴提供产品和支持。
长期以来,俄罗斯半导体行业缺乏独立供应的能力。“欧洲和美国已经掌握了芯片的核心,对俄罗斯芯片的制裁可能会对汽车芯片的供应产生重大影响。”俄罗斯汽车市场一家独立汽车企业的管理层告诉记者。
一些俄罗斯内部人士表示,俄罗斯芯片将严重短缺。如果俄罗斯芯片制造商选择更换处理器架构,预计至少需要2至3年时间,研发支出将高达10亿卢布。
崩溃的市场不太可能恢复
备件供应几乎被“切断”,外国汽车企业退出市场,消费疲软。今年,俄罗斯汽车市场可能出现近30年来最大的跌幅。此前,根据俄罗斯最大经销商的预测,今年俄罗斯汽车市场的需求将下降一半,这与人口仅为俄罗斯三分之一的西班牙新车销售水平相似。
2021,俄罗斯新车销量同比增长4.3%,达到166.7万辆,这意味着今年俄罗斯新车销量可能会低于84万辆,而自21世纪以来,俄罗斯新车年销量已超过100万辆。
在俄罗斯汽车市场,产销量的波动与经济和汇率密切相关。据有关统计,俄罗斯汽车市场的走势与国内生产总值的走势基本一致。
俄罗斯汽车市场的第一波销售高峰出现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俄罗斯汽车销量在2009年几乎减半,随后汽车市场缓慢复苏。
俄罗斯汽车市场的第二波销售高峰出现在2012年,当时销量达到294万辆的历史新高。尽管2013年略有下降,但销量仍保持在290万辆以上。当时,俄罗斯汽车市场在欧洲排名第二,仅次于德国。
然而,2014年克里米亚事件后,西方国家开始对俄罗斯实施制裁。根据CEIC的数据,在克里米亚事件前后的两年里,俄罗斯汽车销量几乎每个月都呈现出同比负增长。
此后,俄罗斯汽车市场一直没有恢复。从2015年到2021,俄罗斯汽车销量徘徊在140万至180万辆之间,只剩下历史高峰时期的50%或60%。
自克里米亚事件以来,俄罗斯经济没有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发出砰的声响。2013年,俄罗斯人均GDP达到近1.6万美元的历史最高水平。2016年,这一数字仅为8700美元左右,几乎减半。经过多年的复苏,这一数字在2021恢复到12000美元。
VTBcapital表示,由于实际收入下降,需求不太可能恢复,这使得汽车行业成为俄罗斯受影响最大的行业。
欧洲汽车公司首当其冲
制裁对在俄跨国企业业务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上述独立汽车企业管理层告诉记者,克里米亚事件发生后,受美国对俄罗斯制裁的影响,美国汽车企业在俄罗斯市场受到了很大冲击。目前,他们已经基本退出,雪佛兰已经退出俄罗斯市场,福特只保留了商用车业务,这也导致了近年来美国汽车在俄罗斯市场表现不佳。
今年4月,福特成为俄罗斯汽车市场前20名销量中唯一的美国品牌。今年前四个月,福特售出4423辆汽车,仅占市场份额的1.5%。
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冲突升级后,西方国家增加了对俄罗斯的制裁。随后,排名前20位的唯一一家美国汽车公司福特也打出了“撤退鼓”。福特宣布将暂停在俄罗斯组装商用车的业务,直到另外两家工厂正式关闭。一方面,福特不久前还宣布将退出俄罗斯市场。
在俄罗斯和乌克兰冲突期间,欧洲国家也继续加入对俄罗斯的制裁行列,受影响最大的汽车公司被欧洲汽车公司取代。
今年4月,欧洲前十大汽车企业销量同比下降幅度大于汽车市场整体水平。其中,雷诺、斯柯达和大众的同比降幅分别为84%、89.3%和91.3%。
大众汽车集团最早于3月初表示,将暂停俄罗斯工厂的生产,恢复时间待定。与此同时,它还将停止向俄罗斯市场出口汽车。
与大众汽车集团相比,雷诺面临两难境地。在俄罗斯和乌克兰冲突爆发之前,俄罗斯是雷诺的第二大市场。雷诺在俄罗斯至少投资了数十亿美元,占俄罗斯市场的近30%。这是欧洲汽车企业这次遭受的最严重打击。5月9日,雷诺首席执行官卢卡德·梅奥表示,该公司将在未来几周内决定其在俄罗斯业务的未来,谈判仍在进行中。